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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新章节窃玉为窈(阿窈萧庭雪)_窃玉为窈阿窈萧庭雪最新章节

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8-07 13:13:00    

墙外更鼓三声,墙内咳血一声。阿窈伏在梁王府最高的飞檐,指尖掂着一根刚拔下的门栓铜钉,乌发被红绳一束,像夜色里唯一不肯熄灭的火。她眯眼数窗棂——第七格,烛火微颤,坐着个白衣人,正低头咳得肩头发颤。“原来病世子真咳得这般好看,像雪里折了枝白梅。”她腹诽未止,白衣人忽然抬眼,隔着雪与夜色对她弯唇:“姑娘,手帕掉了。”阿窈腰间一轻,那条绣着“窈”字的红绳帕已在他指间,帕角一滴血,像雪中第一朵红梅。她笑出声:“世子爷,打个商量,帕子还我,玉借我瞧一眼?”“不借。”萧庭雪掩唇低咳,眼尾却含了笑,“除非——十息之内,把我房里所有帕子都偷走。”雪落无声,赌约初成。第一章

十息赌约雪落子时,梁王府万籁俱寂,唯有西窗灯火未灭。阿窈蹲在屋脊,指间转着一枚薄刃,寒光映出她眼里的跃跃欲试。她来偷玉——圣上赐给病世子萧庭雪的“养魄玉”,据说可续心脉。可翻遍情报,没人告诉她,世子咳得这样好看:一声低过一声,像碎玉轻击白瓷。“再看下去,我可要收钱了。”阿窈自嘲,足尖一点,燕子般掠下。窗内,萧庭雪披衣坐起,乌发散在雪色寝衣上,唇角一点猩红。案上青玉静静躺着,却不及他指尖那条素白手帕刺眼——帕角绣着“庭雪”二字,沾了血,像雪中第一朵梅。阿窈的呼吸轻得可以数雪片。她探手,玉刚触及指尖,萧庭雪忽然抬眼。“姑娘深夜造访,可要先喝杯茶?”声音不高,却震得阿窈指节一僵。她索性翻窗落地,笑道:“茶就免了,借玉一观。”“不借。”“那换。”阿窈扬眉,“我拿东西跟你赌。”萧庭雪以帕掩唇,咳得眼尾飞红,却饶有兴味:“赌什么?”“十息之内,把你房里所有素白手帕偷到手。我赢,玉归我;我输——”她想了想,“每日卯时三刻,我翻墙进来给你当伴读,一个时辰,风雨无阻。”“成交。”萧庭雪抬手,指尖轻弹案上铜漏。第一滴水声落下——“十。”阿窈身影已动。薄刃飞出,屏风上六条手帕被银丝串起;暖笼里两条随袖风卷入她掌心。“七。”案上药碗那条方帕被热气蒸得微潮,阿窈两指一拈,帕角带起一滴药汁,溅在萧庭雪腕侧,像粒朱砂痣。“四。”还剩最后一条。阿窈目光掠过床榻——萧庭雪颈侧,一条帕子半掩衣领,雪色与肌肤几乎不分。“三。”她掠至床前,指尖刚触及帕角,萧庭雪忽然侧头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,带着药香与微苦的血腥。“姑娘,十息将尽。”阿窈指尖一顿,腕上红绳轻响,终究只扯下一角。铜漏最后一滴水落下——“一。”帕子仍留在他指间。阿窈退后一步,摊手:“我输了。”萧庭雪垂眸,指腹摩挲那条幸存的手帕,声音低而清:“明日卯时,翻墙小心,碎瓦割脚。”阿窈耸肩,把九条帕子掷回,第九条恰好覆在他唇角血迹上。“世子爷,帕子还你。”她转身,红绳发带在夜风里扬起,“明日见。”落地一瞬,阿窈摊开掌心——第十条帕子竟在她袖中。“耍赖嘛,我也会。”可第二日卯时,她还是准时翻窗,只因漏尽时,她听见萧庭雪极轻的一声笑,像雪压断枯枝,脆而温柔。——赌局已定,长夜未央。第二章

卯时伴读卯时三刻,天色青灰,王府的瓦檐还沾着隔夜薄雪。阿窈蹲在墙头,把夜行衣卷成小小一团塞进怀里,露出里头皱巴巴的青布裙——这是她翻箱倒柜找出来唯一能见人的女装。裙角短了半截,露出一截墨黑靴腰,像把刀不合时宜地插在花丛里。她深吸一口冷气,翻身而下,落地无声,却踩碎了一块冻瓦。“姑娘今日,”廊下传来低笑,“比昨日早了一盏茶。”萧庭雪立在朱栏尽头,仍披那件素狐裘,脸色比雪更白,指尖却捏着一方新帕子——雪白,无纹,干净得像没写过字的命簿。阿窈老脸一热,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裙上并不存在的灰:“我怕世子爷久等,顺便……顺路买了早膳。”她抬手一抛,油纸包划出一道弧线,稳稳落入萧庭雪怀里。热气从纸缝里钻出来,带着葱油饼的焦香。“市井粗食,”阿窈耸耸鼻尖,“比不得王府的山珍海味,将就垫胃。”萧庭雪低头,指尖把油纸折了又折,像在拆一封密函。半晌,他咬下一口,眉梢微不可见地扬了扬:“很好吃。”阿窈别过脸,佯装不屑。书房小而静,炭火噼啪。案上摊着一册《左传》,竹简冰凉,阿窈刚伸手就被冻得“嘶”了一声。“今日读《郑伯克段于鄢》。”萧庭雪拂衣坐下,声音不大,却带着天生的清寒。阿窈拖过蒲团,盘膝而坐,像坐在刀口上:“世子爷,我识字不多,读错莫怪。”“无妨。”萧庭雪把竹简推到她面前,指尖在“克”字上一点,“先断句。”阿窈盯着那字,眼前却浮出师傅临终时血淋淋的“克”字遗书,心口猛地一抽。她甩甩头,随口念道:“郑伯克——段于鄢。”“错了。”萧庭雪用帕子掩唇,咳得眼尾飞红,“克者,胜也。郑伯胜其弟段于鄢。”他声音轻,却像雪落铜镜,字字清晰。阿窈眨眨眼,忽然觉得读书也没那么难。读到“遂为母子如初”,阿窈嗤笑:“虚伪,亲娘都能算计,还谈什么如初。”萧庭雪看她一眼,目光沉静:“那如果是你呢?”阿窈愣住。她的娘死在破庙,连模样都记不清;师父养她十年,最后却死在仇人剑下。她从未想过“如初”。“我没有娘,”她咧嘴,虎牙森森,“也不用装模作样。”萧庭雪垂眸,指尖在竹简上轻轻摩挲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我也没有。”炭火“啪”地炸开一点火星,两人都安静下来。一个时辰过得比刀还快。漏壶最后一滴水落,阿窈起身伸懒腰,骨头噼啪作响。“明日带《诗经》,”萧庭雪把竹简合拢,“风、雅、颂各挑一首,背不出便抄十遍。”阿窈哀嚎:“世子爷,我偷东西手快,写字手抖。”萧庭雪眼底浮起极淡的笑:“那就少偷一样,多写一行。”阿窈翻窗欲走,忽听身后轻咳:“等等。”回头,萧庭雪递来一只白瓷小瓶,瓶身绘着一枝瘦梅。“金疮药。”他声音淡淡,“昨夜你翻窗,腕上划了道口子。”阿窈下意识缩手——那是被继母暗卫的箭镞擦伤的,她藏得极好,竟还是被他看见。“谢了。”她接过,指腹蹭过他的指尖,冰凉。午后,阿窈蹲在王府墙根,对着日光研究那瓶药。瓶底刻着一行小篆:“雪魄为引,血温则活。”她心头一跳。回雪草!这瓶子装的竟是回雪草提炼的汁液,只是稀薄,需奇玉为辅。玉在萧庭雪手里。阿窈握紧瓷瓶,指节发白。第二日卯时,阿窈准时翻窗,怀里揣着热腾腾的桂花糕。萧庭雪今日精神好了些,唇色不再惨白,案上却多了一只锦盒。“给你的。”阿窈打开,里头躺着一条新帕——雪白,右下角绣着小小“窈”字,针脚细得像雪落无声。“昨***流了汗,用袖子擦,脏。”萧庭雪声音平静,耳尖却微红。阿窈“哦”了一声,把帕子塞进袖袋,心跳漏了一拍。读到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”,阿窈忽然开口:“世子爷,若我明日迟到,你会怎样?”萧庭雪执笔的手一顿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小小一团乌云。“碎瓷。”他轻声道,“在墙根撒一圈碎瓷,你若踩到,便知道疼了。”阿窈笑出声,虎牙尖尖:“世子爷心真黑。”萧庭雪抬眼,眸色深而静:“对你,我舍不得。”阿窈的笑僵在脸上,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落窗棂上的雪。露尽,阿窈起身告辞。走到门口,她忽然回头:“萧庭雪,你怕不怕我哪天不来了?”萧庭雪垂眸,指尖摩挲着那条绣“窈”字的帕子,声音低却清晰:“怕。”阿窈愣住。“但我更怕,”他抬眼,目光穿过雪光与炭火,直直落在她脸上,“你来了,却带着伤。”窗外雪落无声,阿窈攥紧袖中药瓶,忽然觉得,卯时的风也没那么冷了。是夜,阿窈坐在破庙门槛,对着月光反复摩挲那瓶金疮药。瓶身冰凉,却烫得她掌心发疼。她想起萧庭雪说“我舍不得”时的眼神,想起他耳尖那一点微红,想起他咳血时仍固执地替她扶正一朵歪斜的绢花。“萧庭雪,”她对着虚空喃喃,“我偷遍天下,第一次想偷一个人长命百岁。”月光照在她腕间的红绳上,绳结处坠着一小块碎玉——那是昨夜她趁萧庭雪睡着时,从他枕边玉佩上悄悄掰下的。玉碎有痕,她的心却第一次有了归处。第三章

帕上**露尽更残,阿窈踩着王府的残雪翻出后墙。夜风像钝刀,刮得她耳廓生疼,却抵不过心里那把火——萧庭雪给她的瓷瓶里,装的竟是回雪草汁。她回到破庙,点一盏油灯,把帕子摊在膝上。那是赌约当夜她“漏下”的第十条,也是萧庭雪枕畔的那条。血渍已干,呈暗褐色。阿窈本想洗净,指尖却触到异样:血迹之下,有极细的凸起。她凑近灯火,用针尖轻挑——丝线的经纬间,藏着一行小篆,**。“继母欲弑我,速离京。”八个字,笔画细如蚊足,却像八根冰锥扎进阿窈后背。她想起继王妃那双含笑的凤目,想起府里侍卫腰间统一的“薛”字腰牌——薛,是继王妃的母姓。灯芯“啪”地爆开,阿窈的指节在冷光里泛白。第二日卯时,阿窈迟到了半刻。她翻窗而入,身上带着夜雨的潮气。萧庭雪正伏案抄《诗经》,闻声抬头,眼底血丝未褪,却先问:“淋雨了?”阿窈没答,反手关窗,把那条血帕拍在案上:“解释。”萧庭雪目光落在那行小篆,指尖微颤,良久才道:“三个月前,我咳血加重,太医换了药方。继母亲手端药,我留了个心眼,将药汁滴在帕上,次日帕子便呈淡青——是鸩毒。”他声音平静,像在讲别人的故事:“我装作不知,继续用帕子记毒量。直到七日前,帕子突然被人换走。我猜,她快动手了。”阿窈想起自己昨夜差点把帕子当普通血渍洗掉,后背一阵发凉。“为何告诉我?”萧庭雪抬眼,眸色深而静:“因为我信你。”三个字,像雪落铜镜,清脆而冷。阿窈喉头发紧,半晌才嗤笑:“世子爷,我不过是个贼。”“贼也好,”萧庭雪轻声道,“只要是你,就好。”阿窈当晚便潜入药库。继王妃每月初一、十五亲入小厨房煎药,药渣次日才倒。阿窈蹲在灶膛旁,用银簪挑拣残渣——乌头、钩吻、雪上一枝蒿,全是至寒之毒,与萧庭雪先天心脉残缺相克。她正欲离开,却听见脚步声。继王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明日卯时,世子要去寒林寺进香,路上多派些人手,免得‘山匪’惊了车驾。”阿窈屏息,指尖银簪几乎掐进掌心。回府后,阿窈把药渣包在油纸里,连同血帕一起塞进萧庭雪案头。“薛氏要在你去寒林寺的路上动手。”萧庭雪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:“那便让她动手。”阿窈皱眉:“你疯了?”“我若不疯,”他抬眼,目光穿过窗棂上的雪光,“怎引得出她背后的‘山匪’?”他摊开一张王府舆图,指尖点在寒林寺外的断魂崖:“此处地势险要,最适合埋伏。我已让雁翎卫扮作商旅,提前三日潜入崖下。继母一动,便是自投罗网。”阿窈盯着他苍白却笃定的侧脸,忽然想起初见时,他咳得几乎断气,却仍能以帕子为饵,诱她入局。“那我呢?”她问。萧庭雪指尖一顿,从袖中取出一条新帕——雪白,右下角绣着小小“窈”字。“你只需做一件事。”他把帕子塞进她手心,“明日,替我收好这条命。”进香当日,卯时未至,王府车马已启。阿窈扮作小厮,混在随从里。断魂崖前,山道狭窄,风雪骤紧。继王妃派来的“山匪”果然现身,黑衣蒙面,刀口淬青。雁翎卫按兵不动,只等号令。混战中,一支冷箭直取萧庭雪心口——箭尾缠着薛氏家徽。阿窈翻身上前,用身体挡下。箭矢穿透肩胛,血溅在雪地上,像一簇簇红梅。萧庭雪接住她下坠的身子,指尖发抖:“阿窈!”阿窈却笑了,把那条绣“窈”字的帕子按在他腕间:“收好了,你的命。”回府后,继王妃被软禁,薛氏暗卫尽数伏诛。阿窈肩伤未愈,仍每日卯时翻窗,只是不再读书,而是坐在床边。“你那一箭,”萧庭雪低声道,“可值千金。”雪停那日,阿窈在廊下晾帕子——十条素白手帕,在风里轻轻摇晃,像十面小小的白旗,终于向春天投降。第四章

踏雪寻草肩口的伤还在渗血,阿窈却等不得了。继王妃被锁进偏院那夜,她把血帕、药渣、薛氏家徽的箭簇一并埋在梨树下,回房只带三件东西:半瓶回雪草汁、裂了角的养魄玉、以及萧庭雪新给她的那方帕子——帕角仍旧绣着“窈”,只是这次,针脚里掺了金丝,像偷偷系住的一缕月光。“昆仑绝顶,回雪草生。”这是萧庭雪翻阅禁中密档后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。她本可不去——草汁尚够半月,王府死士也可代劳。但阿窈在灯影里看见他掩唇咳出的点点猩红,忽然想起自己曾对师父立过的誓:“偷该偷的东西,救想救的人。”于是她把匕首**靴筒,把玉佩系在里衣最贴身的位置,在天未亮时出了京。出京第七日,雪深没膝。官道断绝,阿窈弃马,以“踏燕”轻功穿行山脊。月色照在雪面,泛起一层冷焰,像无数把倒悬的小刀。干粮在第三日已尽,她嚼雪止渴,割袍裹伤。第十日,她在猎户木屋外听见狼嚎,五匹灰狼围住了唯一的火堆。阿窈没退。她反手掷出三支柳叶镖,镖尾系着师父传她的红绳。狼眼在暗夜里闪出幽绿,下一瞬,血花溅在雪上,像极寒之地忽开忽谢的红梅。她夺火、夺肉、夺皮,也夺走猎户藏在屋梁上的烈酒。一口酒下去,肩上**辣地疼,她却笑起来——疼才证明她还活着,还能把草带回去。再向北,山势陡如刀劈。断魂崖往北三百里,便是昆仑外脊。这里风雪更厉,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成冰粒。第十二日,阿窈遇见了师父的仇人——“雪衣阎罗”薛让。薛让是继王妃的师兄,也是当年一剑洞穿师父咽喉的人。狭路相逢,崖壁如削。薛让裹着白狐大氅,剑尖挑起雪幕:“踏燕的徒弟?来得正好。”阿窈不答,袖中短匕已滑至掌心。三十招后,她左臂再添新伤,血沿指尖滴落,一触雪地便凝成冰珠。薛让却只是戏谑地笑:“小丫头,凭你也想取回雪草?”阿窈以刀背抵住剑锋,借力后跃,背贴冰壁,忽然抬手掷出一物——是养魄玉的碎片,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青白弧线。薛让下意识以剑挑玉,剑势破空的刹那,阿窈已翻身落至他身后,匕首贴上他颈侧。“我不只要草,”她低声道,“还要你一句实话——当年为何要杀我师父?”薛让却笑,鲜血沿剑刃滴落,滴在雪上,像开败的荼蘼。“因为……你师父也想要这株草。”他喘息,“可他太蠢,不肯用别人的命换。”话音未落,崖顶雪崩轰然而至。薛让被雪浪卷走前,反手将一枚染血的羊皮卷抛向阿窈——“草在绝壁冰窟,去送死吧!”羊皮卷是一幅残图:冰窟位于昆仑绝顶背阴,须沿鹰愁涧攀下三百丈。雪崩封了来路,阿窈只能绕更远的天堑。第十六日,她到达鹰愁涧。涧中黑雾终年不散,崖壁结着蓝冰,滑不溜手。阿窈把匕首钉进冰缝,一寸寸下移。半途,暴风突起。冰屑如刀,割开她手背,血顺腕流入袖口,与里衣的养魄玉贴在一起,竟生出微微的暖意。那一瞬,她想起萧庭雪在灯下写“雪魄为引,血温则活”,忽然就有了力气。风停时,她已落在冰窟洞口。洞内幽蓝,冰凌倒挂。回雪草生在窟心温泉旁,叶如凝脂,托着一点雪魄似的光。阿窈跪下去,以匕首掘根。草叶触血的瞬间,竟发出极轻的“叮”声,像玉磬碎响。她小心把草装入玉匣,却发现草根缠着一段红线——师父的红绳。绳结上,血迹已褪成暗褐,却仍能辨出师父歪歪扭扭的针法:“阿窈,莫回头。”冰窟里忽然寂静得可怕,只有她自己的心跳,一下一下,撞得耳膜生疼。回程路更险。薛让的人、继王妃的人、闻风而来的江湖客,三路人马堵在昆仑山口。阿窈以雪为阵,借风作刃,在鹰愁涧放了一把火。火借风势,卷走追兵,也卷走了她半幅衣袖。第十九日,她跌进一处猎坑,右腿被竹刺洞穿。她割开伤口,以烧酒浇淋,把养魄玉贴在血流最急处——玉竟吸了血,裂纹中透出淡青的光。那一刻,她恍惚听见萧庭雪在耳边低咳:“阿窈,疼就哭出来。”她没哭,只是把回雪草***嘴里,用体温煨着,怕它冻坏。出昆仑那天,雪停了。阿窈拖着伤腿,一瘸一拐走进官道驿站。她浑身是血,却先把玉匣和草汁擦得干干净净。店家给她热水,她摇头,只讨了一碗姜汤,把回雪草叶撕下一小片,投入汤中。叶脉舒展,汤色微青,像一泓化开的春。她端着碗,忽然想起萧庭雪在书房里咳得眼睫都湿,却还坚持为她诵书的模样。那一刻,她才明白:她不是去偷一株草,是去偷一个春天,再把春天安安稳稳地放在萧庭雪的案头。离京第三十日,阿窈在驿站墙上看见一张通缉令:“女贼阿窈,擅闯王府,挟世子潜逃,凡提供线索者,赏千金。”落款是梁王印。阿窈笑了笑,把通缉令撕下来折成纸鹤,塞进袖中。她还有最后一段路要走——千里风雪,千里归途。她要把春天亲手送回那个雪夜咳血的人身边。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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