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连载中的短篇言情文《嘘,听雪落地的声音》,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、林若雪,是网络作者喜喜丸倾力所打造的,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:声音带着威严:“九殿下为本宫受伤,本宫心中难安。此事,本宫定会亲自禀明陛下,严查内务监!至于这羹汤……”我瞥了一眼食盒,……
我是霁烟国送来和亲的长公主,嫁给北渊六十岁的皇帝。宫人都说九皇子萧穆是个可怜虫,
生母卑贱又早亡。可那夜他跪在雪地里为我捡簪子,指尖冻得通红:“公主的命,
不该困在这。”后来我弟弟登基那天,他捏碎了我的归国诏书。“棠梨,
你听——雪落地的声音,是我们百年盟约的见证。---北渊的雪,生来便带着杀意。
它不像故国霁烟那种温软的、落地无声的江南雪。这里的雪片又大又沉,被朔风裹着,
刀子似的刮过脸颊,簌簌砸在承恩殿冰冷的琉璃瓦上,也狠狠砸在我心上。
十六岁的霁烟长公主薛棠梨,一身华贵的北渊宫装,
金线绣成的凤凰缠枝纹路勒得我几乎窒息。步辇碾过宫道薄薄的初雪,
发出刺耳的“咯吱”声,像是碾碎了我所有的天真。
为了幼弟薛然能在霁烟夺嫡的血路上挣一个“上桌”的资格,
我将自己献给了这座活棺材的主人——六十岁的北渊老皇帝。帘子掀开,
裹着雪粒的寒风猛地灌入,激得我一颤。我深吸一口气,冰针似的冷气刺得肺腑生疼。
扶着侍女兰芷微凉的手,我踩进雪泥里,留下狼狈的印子。挺直脊背,
踏入弥漫着药味和沉水香的承恩殿。“霁烟长公主薛氏,叩见吾皇陛下。”声音清冷平稳,
如同殿外的落雪。帘后传来浑浊的咳嗽,许久,沙哑的声音响起:“抬起头来。
”我缓缓抬头。烛光映着我年轻的脸庞,眉眼如画,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眸子,死寂一片。
灵魂仿佛抽离,只余躯壳履行使命。老皇帝浑浊的目光逡巡片刻,枯槁的手挥了挥。
一枚通体碧绿、簪头嵌着血滴般红宝的玉簪捧到我面前。“赐你。此簪名‘赤胆’,
望你……忠心侍奉。”我的目光落在那簪上,那点红宝在烛火下折射出刺目的光。赤胆忠心?
我心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。这分明是悬在头顶的利刃,是北渊皇帝无声的警告。
我双手接过,指尖触碰到簪体,一股寒意直透骨髓。簪子沉甸甸的,压得我手腕微微发颤。
“谢陛下隆恩。”我垂下眼帘,指甲陷进掌心,声音平稳无波。殿内再次陷入沉寂,
只剩下老皇帝粗重艰难的喘息和殿外风雪呼啸的声音。我保持着跪姿,低垂着头,
视线落在自己跪着的金砖地上。光影模糊,那冰冷的地面仿佛映照出霁烟故都的烟雨楼台,
映出幼弟薛然那张尚显稚嫩却写满倔强的脸。阿然,阿姐为你,走上了一条绝路。
要么通向你的王座,要么……通向阿姐的坟墓。深宫的日子窒息如深海。老皇帝缠绵病榻,
我这位名义上的新后,并未立刻承受侍寝的屈辱,却也未能获得半分清净。
我被困在华丽而冰冷的凤仪殿偏殿里,如同一只被囚禁在黄金笼中的鸟。北渊宫规森严繁琐,
一举一动,皆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。那些宫人内侍,面上恭敬,眼神却透着疏离、审视,
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——一个异国送来的、注定要陪葬的“礼物”罢了。
无处不在的窥探,各宫妃嫔的敌意,太子萧炎“关怀”礼物下的无形压力,
都如蛛丝缠绕脖颈。我用沉默筑墙,在暗夜里以特制药水书写密信,通过霁烟暗线传递。
每一步,都在刀尖跳舞。风雪夜,赤胆簪意外滑落,“叮”一声脆响,断成两截,
红宝石簪头滚落阶下积雪。巨大的恐惧攫住我——御赐之物毁损,大不敬!杀机刚起,
却见阶下积雪里跪着一人。靛蓝旧袍,身形单薄,正小心翼翼抠挖那点刺目红光。
是宫人口中那个生母卑贱、备受欺凌的“小可怜虫”九皇子——萧穆。他站起身,
将沾着雪泥的宝石放在门槛内侧干燥处,动作自然。风雪模糊了他的面容,
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他抬头,目光越过我,望向深宫深处,声音被寒风切割得破碎,
却字字清晰砸入我耳中:“公主的命,不该困在这。”我如遭雷击,僵立原地。
殿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隔绝风雪,却隔绝不了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。这个萧穆,
绝非池中之物。---老皇帝的病势骤然加重,太医院束手无策,朝野震动。太子萧炎监国,
权势如日中天。就在这微妙的时刻,
一个流言像毒蛇般悄然在宫廷的阴影里游走:老皇帝缠绵病榻,久不见好,
皆因承恩殿方向有“阴煞之气”冲撞了龙体。矛头直指我这位异国妃嫔。杀招已至!
我压下惊惶,命兰芷取来松枝上最洁净的新雪,置于红泥炉上文火慢焙,姿态虔诚如献祭。
雪水将沸未沸,水汽氤氲最盛之时,殿门被叩响。萧穆“奉旨”送来参茸羹。
他依旧一身旧袍,面上带着近乎木讷的恭敬。我将盛满滚烫雪水的青玉盏递向他,
声音恳切哀戚:“九殿下既奉旨而来,可否代本宫将此茶转呈陛下?聊表心意。”我在赌,
赌他敢不敢接这杯“阴煞之地”的雪水,敢不敢趟这浑水。萧穆看着茶盏,目光沉静。
他没有接,指尖却似无意拂过自己宽大的袖口!“啪嚓——!”一声脆响!
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上我手中的茶盏!滚烫的茶汤泼洒开来,大半直直泼向萧穆的左臂!
“呃!”他闷哼一声,猛地缩回手,脸色瞬间惨白,额角渗出细密冷汗,
身体因剧痛而微微发抖。“殿下小心!”兰芷失声惊呼。变故太快!
我愕然看着茶水洇湿他靛蓝旧袍,看着他痛苦蜷缩。他像是才注意到食盒,
手忙脚乱地打开——里面哪是御赐参茸羹?只有一盒早已凉透、凝结成块的浑浊羹汤,
散发着淡淡的腥气!“这……这……”萧穆看着食盒里的东西,脸色由白转红,
羞愧得无地自容,声音抖得更厉害了,“定是那些该死的奴才……竟敢如此慢待父皇旨意,
欺辱长公主殿下!儿臣……儿臣这就去查办!”他挣扎起身,动作牵动烫伤的手臂,
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气。我瞬间了然。好一招苦肉计!用他手臂的烫伤,用他自己的狼狈不堪,
演了一出绝佳的戏码!一个被奴才如此欺辱的皇子送来的东西,谁还会信它能代表皇帝心意?
“阴煞”流言,不攻自破!我压下翻腾的心绪,脸上堆起关切薄怒:“九殿下快请起!
”示意兰芷扶他,并取最好的烫伤药膏。我走上前,目光落在他湿透的袖子上,
声音带着威严:“九殿下为本宫受伤,本宫心中难安。此事,本宫定会亲自禀明陛下,
严查内务监!至于这羹汤……”我瞥了一眼食盒,冷笑拔高声音,“如此怠慢圣意,
轻辱本宫,简直罪无可赦!本宫倒要看看,是谁给了他们天大的胆子!”话语掷地有声,
清晰地穿透风雪,送入了暗处的耳朵。一场危机,被巧妙地引向了内务监的风暴。
兰芷取来药膏。我亲自接过,走到仍跪在地上、一脸惶恐的萧穆面前,蹲下身,
目光与他平视。“伸手。”声音不高,却带着压迫。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抬起头。
四目相对。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,以及痛苦之下深藏的、近乎挑衅的冷静。
他看到了我眼底洞察一切的锐利,和锐利背后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妥协?
他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,将烫伤的左臂伸了出来。袖口卷起,
露出小臂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,边缘起了几个晶亮的水泡。我的指尖沾上冰凉的药膏。
殿内静得可怕。垂下眼帘,动作异常稳定地将药膏涂抹上去。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皮肤的瞬间,
他手臂肌肉猛地绷紧,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。我涂得很慢,很仔细。冰凉的药膏覆盖了灼痛。
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皮肤下的灼热,感受到他压抑的呼吸,
甚至感受到他腕骨处细微的脉搏跳动。“殿下……”他声音忽然响起,带着疼痛扭曲的沙哑,
却异常清晰,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,“您煮的雪水……很干净。”我涂抹药膏的手指,
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。雪水很干净。他看懂了。他帮我,并非全然被迫。我没有抬头,
也没有回应。只是指尖在不经意间,微微加重了一丝力道。萧穆的身体再次绷紧,
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溢出。我停下手,抬起眼。目光再次在咫尺之间相遇。
空气中有药膏的清凉,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以及无声的、锐利如刀锋的张力。
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,以及痛楚之下,
更加深沉、更加难以捉摸的东西——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。
他则看到了我眼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下,终于被搅动起的汹涌暗流。
---铁证如同淬毒的匕首,被我和萧穆以最精妙而致命的方式,递到了老皇帝病榻之前。
告发者是东宫一个被萧穆拿住把柄、对太子心生怨怼的属官。他涕泪横流,“幡然悔悟”,
在御前声泪俱下控诉太子萧炎“私通敌国”、“意图弑父”、“结党营私”、“怨怼君父”,
桩桩件件,皆有“偶然”发现的霁烟大皇子密信为证!
“助殿下早日登基”、“薛然小儿不足为虑”等语,字字诛心!
老皇帝浑浊的老眼因暴怒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信笺,如同盯着索命恶鬼!“逆……逆子!
”凄厉咆哮带着血腥气,他抓起药碗狠狠砸向告发者!药碗碎裂,汤药四溅。
“给朕……拿下!拿下那个畜生!”嘶吼未落,老皇帝身体剧颤,两眼翻白,
直挺挺向后倒去!“陛下!”殿内瞬间大乱。太子萧炎被急召回宫,等待他的是森冷诏狱。
老皇帝虽被救回,却彻底中风瘫痪,沦为活着的躯壳。北渊朝堂天翻地覆,
**羽被血腥清洗,诏狱人满为患,菜市口血流成河。风暴中心,
我异常平静地待在凤仪殿。窗外雪更大了。殿内炭火熊熊,我执黑子,轻轻落在棋盘上。
对面,坐着解除禁足、一身素净衣袍的萧穆。他瘦了些,脸色苍白,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
如同雪夜寒星。他执白子落下,堵住我的大龙。“殿下这步棋,看似退让,
实则……暗藏杀机。”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兴味。“杀机?九殿下过誉。
不过是顺势而为,借力打力。”我目光专注棋盘,“若无那‘干净’的雪水,再好的棋路,
也煮不出一盏能入口的茶。”萧穆低笑,笑声没什么暖意:“殿下烹茶的火候,
才是点睛之笔。那雪水……泼得恰是时候。”黑白子交错纵横,如同深宫血海中的步步惊心。
言语机锋暗藏,彼此试探。“太子倒了,”我落下一子,抬眼看他,“北渊这盘棋,
接下来如何落子?九殿下心中……可有属意之人?”萧穆指尖拈着白子,沉默片刻,
缓缓开口:“三皇兄,萧炎。”我执棋的手在空中微顿。萧炎?
那个体弱多病、毫无根基的三皇子?“三皇兄虽不显山露水,但仁厚爱民,
在清流文臣和北境边军中,素有贤名。且……”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,“他生母早逝,
无强大外戚掣肘。扶持他,最不易引火烧身,也最……名正言顺。”我凝视着他。
他说“名正言顺”时,眼底深处掠过的那一丝刻骨冰冷和嘲讽,没有逃过我的眼睛。
我瞬间明白。选择萧炎,是因为对方同样是深宫权力倾轧下的“孤臣”!
扶持一个同样需要依靠的皇子,才能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和话语权!冷酷,却符合共同利益。
“仁义之名,有时确是……最好的甲胄。”我缓缓落子,“看来九殿下,已为这盘残局,
找到了最合适的‘活眼’。”萧穆紧绷的肩线微松,落下白子:“活眼?或许吧。
只是这棋局,每一步,都是踩着白骨前行。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窗外。我沉默片刻,
忽然问道:“九殿下,可曾听过雪落地的声音?”萧穆微怔:“雪落无声。”“是吗?
”我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。起身走到窗边,推开了紧闭的窗扉。呼——!
凛冽的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瞬间涌入,吹得烛火疯狂摇曳,也吹起了我和萧穆的发丝衣袂。
殿外,万籁俱寂。只有无边无际的雪,簌簌落下,覆盖宫阙琉璃瓦,覆盖染血青石砖,
将世界裹进一片纯净肃穆的白色里。我微微侧头,极其专注地倾听着什么。眼眸映着雪光,
清澈惊人。“你听,”声音很轻,几乎被风雪淹没,却又清晰地传入他耳中,“仔细听。
”萧穆不由自主屏住呼吸。起初只有风雪呼啸。但渐渐地,在那宏大的背景音之下,
他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细微、极其密集的声响——无数冰晶雪片,
轻柔地、持续不断地落在厚厚积雪层上,发出的那种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“沙沙”声。
亿万片雪花,前赴后继,用最轻柔的触碰,累积成一片足以埋葬一切的寂静。那声音,
带着无声无息改变世界的力量。萧穆怔怔地看着我凝神听雪的侧影。风雪吹拂,
身影单薄又坚韧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,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,在他死寂的心底漾开涟漪。
他忽然明白了。“听见了吗?”我回过头,目光清亮地看向他。萧穆喉结滚动,
缓缓地、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。“听见了。”他说。声音低沉,
第一次真正穿透了深宫的重重帷幕。---三皇子萧炎的崛起,如同一股清流。
赈济雪灾、整饬吏治、安抚边军……桩桩件件透着务实仁厚。
“贤名”在萧穆的雷霆手腕和我的情报支持下,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厚,
终获宗室耆老和大部分朝臣认可。老皇帝咽气时,
遗诏(少不了萧穆和拥戴者的“力谏”)传位于萧炎,水到渠成。新帝登基大典那日,
我身着北渊皇贵妃礼服,站在高高宫阙之上,俯瞰下方三呼万岁的群臣。
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,刮过脸颊。身旁,是新册封的亲王萧穆,蟒袍玉带,身姿挺拔,
再无半分昔日的卑微阴郁。他微微侧头,目光落在我被风吹得微微泛红的鼻尖上。
“北渊的雪,快停了。”声音带着尘埃落定后的空旷。我没有看他,目光投向遥远天际,
投向霁烟方向。“霁烟的春天,该到了。”几乎同时,八百里加急快报冲破风雪——薛然,
经历最后一场惨烈宫廷政变,踏着血与火,登上了霁烟至尊之位!消息传来时,
我正在为窗台那盆从霁烟带来的、奄奄一息的素心兰浇水。
手中的白玉水壶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清水四溅。我怔怔站在原地,
泪水汹涌而出,瞬间模糊视线。巨大的狂喜和解脱淹没了我!成功了!阿然成功了!
不知过了多久,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。殿门被猛地推开!萧穆站在门口,逆着光,
高大身影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气。他看清我泪痕未干却笑得如同朝霞映雪的脸时,
脚步猛地顿住。四目相对。我眼中的泪光未散,喜悦如同火焰灼伤他的眼睛。
他一步一步走进殿内,停在我面前,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“他赢了。
”声音低沉沙哑,淬了冰的刀锋。“是!阿然赢了!他做到了!”我用力点头,
爆款小说嘘,听雪落地的声音-主角萧穆霁烟薛然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