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江枕月像个透明人一样生活在自己的房屋里。
她看着谢云舟每天变着花样哄任瑶枝开心;看着他亲手给任瑶枝熬安胎药;看着他为了逗任瑶枝一笑,连上朝都不去了。
这天,任瑶枝趁谢云舟不在,趾高气扬地拦住她炫耀。
“就算你和云舟哥哥成婚了又怎样?他答应我了,这孩子不仅跟他姓,还是谢家唯一继承人!而你肚子里的,只是个野种。”
江枕月闻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侧身就要离开。
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任瑶枝。
“江枕月,你都这么落魄了,还装什么清高!”
她突然冲上来推了江枕月一把。
江枕月猝不及防,整个人向后栽去。
天旋地转间,她听见自己后脑勺撞在石头上,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。
再醒来时,又回了自己房屋。
谢云舟站在床前,第一句话就是厉声质问:
“你害瑶瑶父母受伤就算了,为什么还要推她?你不知道她怀着孕吗?”
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。
“谢云舟,我看起来像傻子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如果我要害她,”
她慢慢撑起身子,“为什么现在受伤躺着的人是我?”
“因为你推完她后害怕,自己故意摔在石头上用苦肉计!”
谢云舟眼中满是失望:
“阿月,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。你明明已经同意瑶瑶住进来,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肮脏手段?”
他走向门口:“我不会再来看你了,你自己好好反省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,房屋门被重重摔上。
江枕月缓缓睁开眼,看着头顶精致的木雕花床,眼泪无声滑落。
快了,很快就可以结束了。
江枕月病好的那天,一个月时间到。
江枕月直接去了京兆府,拿到了那张和离书。
回到谢府,她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彻底离开这里。
刚拖着箱子出门,谢云舟就回来了。
“你干什么?身体刚好就又开始折腾?”
他以为她又要去捐那些曾经送给她的昂贵首饰。
江枕月没有解释。
谢云舟走近几步,从内袋里掏出一封烫金请柬:
“瑶瑶善良,不计较之前的事,她今天生辰,你备份厚礼,跟我一起去。”
江枕月刚要拒绝,任瑶枝远远叫了他一声,
“云舟哥哥,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呀?大家都在等你呢……”
“马上来。” 谢云舟柔声应了一句,转头对江枕月,
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你既然还要忙,就忙完了过来吧,记得带贺礼。”
说完,他转身和任瑶枝离开。
江枕月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笑了。
她会送一份大礼的,一份让所有人都难忘的大礼。
她将和离书和剩下的堕胎药放进礼盒,叫来府内信得过的侍从。
“送到任瑶枝的宴会上” 她声音平静,“务必当众打开。”
紧接着又交代了一些事,听完后侍卫郑重的向她作揖,才离开。
这个侍卫是她婚前从江家带来的,对她一直忠心耿耿恪尽职守,这件事交给他江枕月非常放心。
于是她孤身一人提着行囊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她曾以为会生活一辈子的院子。
门外,阳光正好。
她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向新的未来。